小王爷孟想家

哭着来改写,逆cp,ooc有,私设如山

马上吃甜宇:

他顶着一头犀利的乱发,胡子拉碴的脸凑到他面前,轻声唤着“小巍,小巍,醒来。”“小巍!你醒醒啊!”他的身体猛地往前一倒,周身的剧痛把他从昏迷中拉回现实。沈巍费劲地睁眼,急喘两口,平复自己因痛苦而紊乱的呼吸。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昏迷时候多,清醒时候少,身上的伤口也几乎停止愈合,缓慢地在滴血。他艰难地转动头,打量四周,夜尊不在,想必是出去了。也好,他不在,他还能多睡会,起码在幻觉里还能见到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声轻微的痛呼在他不远处传到耳中。沈巍涣散的视线飘去,“小郭?还好,他还活着。”沈巍苍白的脸露出一丝轻微的笑意。他想了想,手猛地使力,腕上铁链再度勒进肌肤,加快他流血的速度。不久,便滴滴答答在地下积了一滩。沈巍凭着自己手上这些血,以血为媒,调动自己最后的力量,保护着郭长城带着他的长刀把他藏在地君殿。又向赵云澜传递了消息,做完这一切,他终是力竭不支,再度垂下头去。唇边渗出一丝血色,却带着温软笑意。“云澜,云澜。”


赵云澜躺在办公椅上,闭着眼一言不发,大庆,祝红皆讶异着他异常的沉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中是多焦灼。无数次他想不管不顾,就那么冲去地星,去找那个不让人省心的黑袍使,又被他生生忍下。沈巍说过他要忍耐,他要沉着,他不能让沈巍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再为他担心,他只能等。棒棒糖不知道吃掉了多少个,文件被他胡乱堆放扔得到处都是,却没有一双微凉的手,细细把它们捡起收拾好,再不厌其烦地絮叨两声。赵云澜在这短短几天之内,迅速憔悴削瘦下去,可神经却绷得比谁都紧,大庆坐在赵云澜桌上,怯怯不语,赵云澜忍得越久,他身上那呼之欲出的戾气就越烈,他实在想象不到,在经过了上午那次暴走(参见我上一篇)之后的老赵,如果再得不到沈教授的消息,到底会干出什么事。幸亏,他等到了。


一缕稀薄黑雾裹着一张纸飞到赵云澜面前,那纸很破,很烂,还沾着两滴血,上面鲜红、颤抖的字迹无不显示了传信那一方不妙的处境。“长生地君殿,巍。”赵云澜猛地蹿起来,把那张纸上上下下看了几遍,细细折好放在胸口口袋。他的眼睛中暗沉沉的如同黑云压城般露出浓重的暴戾、压抑,却亮得让人不寒而栗。他的声音很低,很沉,一字一句像大石碾过“你们都好好在家待着,我去把我的小巍,带回来。”


——————中间跳过,直接到砍链子_(´ཀ`」 ∠)__ ————
“黑袍使?黑袍使?”沈巍昏沉的意识中响起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是谁?是他吗?他来了吗?”沈巍挣扎着摆脱意识的混沌,撑开双眼,却看到一团影子。而与影子人短暂的交谈中,他看到影子人取出了那把刀。沈巍脑中“嗡”一声,他克制自己保持冷静,努力挣扎着,不顾全身伤口再度被锁链磨得鲜血淋漓。“为什么?为什么刀在你这里?!”难道?赵云澜……沈巍突然惨笑起来。“对不起,云澜……是我害了你……”他低喃,身子一坠,一口血吐了出来。“结局已经注定,动手吧……”他惨然闭眼,不再看影子人。


他突然感到身上一暖,上半身被人虚虚揽进一个熟悉的怀里,那人不敢碰他,像是怕碰疼了他。他身上带着糖果的香气,烟草的气息,阳光的气息,那是沈巍心上人的气息。他笑着睁开眼,“赵云澜……”


赵云澜一张脸绷得死紧,眼睛里一片血色,映出的全是沈巍身上的鲜血和洇成深色的衣服。他轻柔地擦去沈巍嘴角的血迹,冷厉地回头剜了影子人一眼。不知从哪掏出几块软布垫在沈巍四肢和胸口,最后背对着影子人亲了一下沈巍满是冷汗的额头。“乖”他的声音很沙哑,但是很温柔。暖暖的像要滴出水,“回去以后,多叫几声云澜,真好听。你等我一下,我带你走。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他摩挲两下沈巍的脸,像是在安慰他。他看也不看影子人一眼,夺过刀就疯狂劈砍那道锁链。下了咒的锁链震得他口角渗出血丝来,沈巍眼圈红了,咬着牙几乎是嘶吼着阻止赵云澜,“赵云澜你会受伤的,你不许砍了,你听到没有!”可赵云澜只是用同样通红的眼眶,看了他一眼:“那我何尝舍得让你继续受伤受罪?”就在赵云澜蓄足力气准备最后一击时,就在沈巍决定如果赵云澜再砍下去就一头撞在刀上时,一直缄默不语的影子人劈手夺过刀刃,在沈巍戒备和赵云澜不解的眼神下,用力劈砍起锁链。一下,两下,锁链终于断了,而影子人也被反弹出去,再也没有爬起来。沈巍眼前一阵一阵冒着黑,失去了锁链的禁锢他早就没有了站立的力气,一头栽倒在赵云澜怀里。赵云澜想把他抱起来,却看沈巍很轻地摇头,几乎是爬着去到了那个影子人身边。影子人因为伤重而死去了,沈巍也两眼一黑向后栽去。赵云澜眼疾手快地接住他,却看黑袍使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泛起盈盈水光,他知道,这个人又开始习惯性的自责。他小心避开伤口抱紧了沈巍,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企图让他汲取自己的温暖。他闻着沈巍身上那股几乎要被血腥气盖下的冷香,心口一阵阵发疼,自己也忍不住哽咽,“小巍…这不怪你…他的牺牲不会白费的。小巍…看着我,你要振作点,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沈巍抿紧失血的唇,在他怀里闭上双眼。


赵云澜回到特调处的时候好不狼狈,背着一个郭长城,扶着一个沈巍。郭长城被心急的老楚一把抱走火急火燎地去救治,而搀着的那个沈巍却在看到祝红的时候低垂眼帘。不顾赵云澜正说着“沈巍受伤了,我送他回家。”低声道“我没事,我自己可以回去。”说着掉头就走。这一下子就把赵云澜逼急了,起先他顾着这人的小薄脸皮没有把他抱回来,现在他人也抱了嘴也亲了居然还不顾自己这幅摇摇欲坠的样子,在自己情敌面前避嫌?赵云澜呼吸顿时粗重几分,一把把人抱起来,也不管他根本没有什么力度的挣扎,把人抱走。


沈巍挣扎了几下就不动弹了,一是他其实真的十分想念赵云澜的怀抱,这几天被折磨得够惨,他想放任一次,贪恋一下赵云澜的怀抱。二是他实在伤得太重,一动就疼,又没有力气,就由着赵云澜去了。他把脸埋在赵云澜怀里,贪婪地呼吸赵云澜的气味,过了很久,闷闷地说,“你实在不必这么紧张,我真的没事,我可以自己下来。”话音刚落,就感觉脸上被人咬了一口,他从赵云澜怀里露出半张脸,发现赵云澜脸色很差的盯着他。“自己走?你看看你伤成这个样子,走都走不稳,跟孕妇没两样。我还让你自己走?再说了,我抱我自己媳妇,我都没不乐意呢,你凭什么不自在。”沈巍扑闪两下眼睛,失血过多的晕眩感袭来,可他还是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多看赵云澜几眼。他只能不断找话说来保持清醒。


——特调处还好吗?
——好,比你这个样子好多了。
——听说上新闻了。
——是。
——老楚和你入梦了?
——是
——心结解开了也是好事。
——是—
——你……
赵云澜的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沈巍。“沈巍,我求你了,别这么硬撑着了好吗?”沈巍本来模糊的视线中,却清晰浮现了赵云澜盈着泪光通红的眼。“我就该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出来,你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逞强让我心安呢?你要睡,就睡。我就在这里一直陪着你。我求你,不要再殚精竭虑地想别的事了。你是人,是我赵云澜的心,你不是机器,你也会疼,也会累,你不需要这么完美。”沈巍眼圈又红了,但唇角微扬起一个柔和弧度:“好。”他放任自己的意识沉沦下去,昏睡在赵云澜怀里。赵云澜久蓄在眼中的泪在沈巍昏睡的一刻滴落。他无声亲吻沈巍脸上每一寸肌肤,吻去他额头细密的冷汗,轻轻抱着他回家。


沈巍,你不想看我哭,那我不哭。


从那以后,赵云澜就把自己和沈巍牢牢绑在一块,在特调处风雨飘摇之际,赵云澜把自己死死钉牢在沈巍身边,三令五申自己一众手下,除非海星鉴立马查封特调处,否则什么事都不能打扰他。苦得原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副处长和秘书同志整天苦着脸骂骂咧咧奋战在舆论的最前线。赵云澜此举,一方面是他心疼沈巍,一方面他也实在了解这人的脾性,不把他看牢了,保准自己前脚离开后脚他就挥舞着他那把刀到处惩恶扬善去了。他身上遍体鳞伤,把他抱回家的那天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把成医生看得都哭了出来,毋提赵云澜,更是硬生生把医院病床上的栏杆捏得变形。


天柱上捆着的那几天到底伤了沈巍的元气,他好几天昏昏沉沉的,睡得多,醒得少,脸色惨淡得几乎透明。他呼吸极轻,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好几次赵云澜看着他都怕他会在不知不觉中没了气息,几次三番去摸他的脉搏,确认人的脉搏还在微弱且顽强的跳动才勉强放下一颗心。后来赵云澜实在忍不了,心一横,就那么抱着沈巍躺着,一日三餐饼干就凉水对付过去,时时刻刻确认着人暖暖和和地躺在自己怀里。偶尔特调处的事情实在是紧急,非要赵云澜处理,赵云澜直接把人裹了个严实,包着毯子抱去特调处,直接抱着人就开始办公,弄得祝红心里酸溜溜。


好不容易盼到沈巍清醒了,看着沈巍那张惨淡的小脸,赵云澜始终心里难受,尽管沈巍一次次说没事没事,赵云澜还是控制不住想去把夜尊暴打一顿的冲动。但赵云澜总归还是理智的,眼下焦头烂额的局面实在走不开,他又不舍得沈巍,于是索性在家连了特调处的网络,每天守着沈巍在家实时监控,网络办公。沈巍笑他紧张过度,他却知道自己心中是到了一种多么草木皆兵的程度。可就是赵云澜这幅昏君的架势摆出来,愣是没有一个人说不。沈巍虽然嘴上说赵云澜太紧张,可心里却软的不行,特调处的人们见识到赵云澜能为了沈巍深情如许,还能有什么异议呢。



结果他们都没想到,海星鉴那些人真的糊涂至极,要在这种时候撤除特调处,通缉他们。赵云澜压抑了这么多天的火终于爆发了,他用最后一点理智安抚着沈巍让他留在家里,甩了门带着大庆老楚就直奔海星鉴。沈巍远远望着赵云澜远去的背影,心脏突地一跳,一丝不安升起。



事情果然比他们想象中严重,沈巍咬紧牙拖着病体去找赵云澜,身上一阵一阵发虚和骨骼传来的疼痛让他走得实在不是很轻松,再加上他那实在惨淡的脸色,(和太过出奇的美貌)理所当然的被海星鉴拦下。他虽重伤,可一搏之力还是有的,迅速放倒了两个拦路虎,捂住作痛的腰腹部,他向特调处赶去。


他在路上遇到了大庆,算是把他紧张的神经松懈了些。伤了元气的身体实在有些支持不住,被大庆扶着,紧赶慢赶,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赵云澜被卷入时空乱流。沈巍怒击,幻出共工长刀斩向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沈岷,你不该动他!”随着他这一声暴喝出口,夜尊原本得意的神情凝滞了,随后他眼中居然闪出盈盈水光和极深的眷恋。“沈…岷……哥哥,一万年了,我几乎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的名字。哥…”沈巍心头一涩,与他如焚的心焦交织一起。:“山鬼为嵬,山民为岷。我为山鬼,你便为民。山民不离山,山鬼永护民。我从没有忘记我的弟弟叫做沈岷,是你亲手杀死了他,把他藏在了这张叫做夜尊的面具下。你,万不该动云澜!”夜尊的神情一下子凶恶起来,“你这么在乎那个叫赵云澜的,比在乎我都在乎。好,到时候,就看我和他,到底是谁死谁活!”他挥手,消失在原地。沈巍气息微乱,口中血腥翻涌。他抬头凝望被圣器打开的虫洞,毫不犹豫的冲进去。


————一万年前故事略过——————


见识到万年前柔软天真的沈嵬,赵云澜才更加心疼现在温和内敛的沈巍。他的小巍,曾经是那样一个明亮的,锋芒毕露的,天真的,爱笑的少年,他会因为一口糖而甜甜的笑,因为他一句话而明亮了双眼,因为他的问候而毫无防备地对他吐露全部心声。如果说现在的沈巍是一只敛去爪牙的黑豹,那么当年的沈巍就像是一只装凶的奶猫,只要你给他一点温柔,他就会露出柔软的肚腹在你掌心撒娇。赵云澜心中剧痛,一万年前他自己种下了因,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山鬼变成了隐忍内敛的沈巍,他将一个原本愿意傻笑着说“我杀敌时会害怕”的少年,变成了现在遍体鳞伤也带着模式化笑容说“我伤惯了”的沈巍。万年前一眼万年的遇见,又造成了万年后一眼万年的重逢。赵云澜在虫洞中茫然回顾,一眼看到时候脸色苍白泪光浮动的沈巍。他痴痴地望着他,万年等待的委屈和秘密终于吐露的如释重负尽数倾斜,沈巍的声音因为哽咽而干涩:“我等了你一万年,终于找到你了。”赵云澜上前一步把人扣在怀中,同样眼中带着湿热水汽:“小巍,小巍,对不起,对不起。”


他们从虫洞中出来时,赵云澜是抱着沈巍的,沈巍伤得太重,身体每况愈下的情况下来回折腾,在虫洞里待了两天,脸色难看得紧。从时空乱流中穿梭而过,两人都站立不住跌倒在地。只是赵云澜反应极快地抱住沈巍迅速翻个身,把自己垫在下面给沈巍做了人肉垫子。沈巍趴伏在他胸口,微闭双眼喘气,他也实在没有力气再坐起来了。赵云澜抱着沈巍小心翼翼坐起来,对一旁还在呆愣的大庆喊:“死猫还傻着干什么,快把我老婆扶起来!”抱着沈巍坐在沙发上,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赵云澜再细问他们走的这些天的事情。这次虫洞之旅,无疑给沈巍并不乐观的身体状况再次雪上加霜,赵云澜心疼又心急,手足无措又悔恨自责,他对沈巍看得越发紧,甚至连一点黑能量都不愿再让他动用了。可是,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赵云澜的坚持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所以当赵云澜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怀里的沈巍早就消失不见的时候,他手抖得差点摔了枪(气的)。他雷厉风行的召集特调处安排行动,坐在去往蛇族的车上,他把指甲掐入掌心,“沈巍,你要是敢出事,我一定饶不了你。”


此刻在地星,沈巍在偷袭下应声而倒,夜尊摩挲着嘴唇,失神自语:“山鬼嵬,山民岷。哥哥,你为了那人一句巍巍高山的话,弃了对我的承诺,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嗜血而疯狂。此刻,距离沈巍身死还有12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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